过了中午,常驻夏绿特医院的“狗牌”(宪兵)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三个酗酒闹事的军官叫醒。尽管他们勉强爬了起来,但还是醉得东倒西歪,Walter Koch中校扯着嗓门喊他的副官:“维克,开几瓶啤酒让我们醒醒酒。”引得Egalmoth和弗兰克一阵哄笑。他们喝着啤酒笑嘻嘻地听着宪兵队长把他们训斥了一通,他拿军事法庭、坐牢什么的来威胁他们。不过,医院里的宪兵名义上相当于军粮处的检查员,或者其他佩长剑、戴肩章的任何人员,可其实只是个后勤人员,连新兵也从来不当他是一个真正的长官。所以Egalmoth他们就让他讲去。这个宪兵中尉又能把三名校级军官怎么样……
“是谁扔了那个瓶子?”他问。
弗兰克显然听烦了,他大声说:“空军少校弗兰克 威霆根,第七空勤师!记好了!”
宪兵们悻悻然离开了。
“哎,我们也该走了。”瓦尔特说。
Egalmoth真的很舍不得,他紧紧握着他们的手,想抓紧时间说点有意义的话,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他们和他紧紧拥抱,彼此互道珍重,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聚。
“等安置我的命令下来了我就告诉你们,要记得给我写信。”Egalmoth如是说。
“放心吧,我在后勤部有的是时间。”
瓦尔特突然拍了拍脑袋说:“光顾着和你喝酒差点把正事忘记了,我们来之前斯图登特将军说对你的邀请长期有效,如果你想通了可以直接联系他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夏绿特医院的外科手术和野战医院一样繁忙,Ecthelion一整天都待在里面面对着锯不完的腿和缝不完的伤口。刚刚他处理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病人,那家伙是个跟熊一样结实的家伙,高声喊着他的母亲,一双疯狂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,拿着一柄刺刀,不让医护人员走近他的床前,一直到他颓然倒下去为止。此时Ecthelion才有机会去检查他的身体,然后他发现这人已经没救了。叹息着,Koch医生只好叫人把他送到濒死病房去。
医院里始终弥漫着一股石炭酸、脓液和汗水的气味。这本来是Ecthelion早就闻惯了的,可是混杂着餐厅里饭菜的气味却还是让Ecthelion很不舒服。他匆匆吃了点东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楼去,现在只有把他自己埋进Egalmoth怀里才有助于他恢复体力。
“晚上好Koch医生。”值班护士和Ecthelion打招呼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,又在提醒着军医先生里面那个混账东西闹出的糟心事。
“酒醒没有?”他没好气地问护士。
“没醉,一直在摆弄枪。”
摆弄枪?哈,可不是嘛。现在他已经恢复到可以喝酒闹事,还得到了新枪,这一切都在说明他们缠绵厮守的时光已经接近尾声。其实想要留住Egalmoth也不难,只要他开一个有严重后遗症,不再适合前线工作的诊断就行了。但是根据他对Egalmoth的了解他肯定不愿意接受。哎,算了,他的前程让他自己去操心吧,还是抓紧时间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要紧。
想到这Ecthelion推开门,赫然发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,“我的天,你干嘛?”军医被吓了一跳。
“校枪。”Egalmoth喜气洋洋地把枪放下了。“我又不好把枪口对着窗外,只能这样了。”
“你这家伙。”Ecthelion锁上门,一屁股坐到床沿上,直勾勾地盯着狙击手把步枪上的零件一样一样拆下来。Egalmoth停住了,他伸手去握了一下军医的手,一下子笑出声来,“生气啦?”
“我生什么气?”军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他想缩回手,Egalmoth猛得一把就把他拉了过去,两个人一下子倒在床头,还好Ecthelion用肘部撑住身子才没有砸到Egalmoth还没长好的伤口上。
“你疯了?不要命了?”他气急败坏地吼道。
Egalmoth在笑,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愤怒。“压伤我不是更好?你再缝几针我就不用出院了。”他不由分说抱紧军医,力气大得让Ecthelion都感到惊讶。“转过来让我抱一会。”Ecthelion照做了。Egalmoth搂着他,将下巴颏放在他的肩头,温柔地搓揉着他的双手。“还在生气?”
“我没有,你为什么非要说我在生气?”
“因为你的手很冷,骗不了我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你怕我被他们卷走了。”
Ecthelion觉得全身发冷。
Egalmoth只顾在他耳边继续说着:“我正好站在生活的门槛上,还没有扎下深根,战争就把我给冲走了。父母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,弟弟也和我渐行渐远,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拉住我的只有你和这把枪。来,见见我的Lucy。”Egalmoth像一位导师或者是操控木偶的演员,他拉着他的手,轻轻抚过小桌上那些步枪零件。Ecthelion闭上眼睛,凝神去感受指尖冰冷而坚硬的触感,恍惚间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年幼的孩子,被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。很快Ecthelion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Egalmoth过去,曾经他也是这样由父亲握着手拿起一件件零件将它组装起来。每安装好一个Egalmoth就会温柔地告诉他这是什么,有什么作用。
如同拼图合上最后一片,瞄准镜被准确地卡进卡槽,发出清脆的咔嚓声。Ecthelion听到狙击手轻声叹息,“Lucy也是个好姑娘,它和我的蒂尔达配合得如同一体,在斯大林格勒我经常想如果她也在我是不是不会那么狼狈。不过现在不重要了。”他让Ecthelion端起枪,调整着他的姿势,自然而然地,Ecthelion将眼睛凑到瞄准镜上,第一次从Egalmoth的角度看这个世界。它被框进了一个小圈子里——这一点和显微镜很像——带有刻度的十字线正中对准的是对面那棵老橡树的一片嫩叶,只是那准心会随着他的呼吸上下移动。
“别动。”Egalmoth托住他的手,小小的十字停住了,一切都停住了。他们脸贴着脸,互相交换着温度,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甜蜜的气息,Ecthelion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被这温暖的糖浆包裹,变得轻柔而缓慢,渐渐和Egalmoth达成一致分不出彼此。
Egalmoth开始慢慢亲吻Ecthelion的脸颊,吮吸他的耳垂。Egalmoth的身体已燃起欲火,呼吸变得炙热而粗重,但奇异的是他们手中的步枪依旧纹丝不动。不过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,Ecthelion的手不安分起来,他放开了冰冷的步枪,在Egalmoth 大腿上大肆游走。狙击手终于把枪放下,搂着他的脖子,金色的头发和他们白皙的皮肤映衬在一起尤为悦目。他们唇舌交缠,狂热又欣喜,没有谁数得清他们那些热烈而无休止的亲吻。
这会儿,Egalmoth那压抑许久的分身傲然挺立,雄壮得令人惊讶。军医不太确定他的伤势能否承受得起接下来的游戏,于是他低下头安抚它,把它柔软的顶端送入唇间,而不是那个通常的入口。这很奏效,那年轻狙击手双眼闪耀着更多激情,脸庞潮热,一浪浪愉悦裹挟而来。他起身揽着Ecthelion,把他拥入怀中,柔情地对他低低地说:“我可以的。”
Ecthelion决定不再克制自己。这次,军医先生把他改换了姿势,Egalmoth的腿已经张开,位置更合便利他行事,他跪了下来,欣然看着自己的武器,然后用手引导着它去往诱人之地,这次他轻易地到了终点,Egalmoth深叹一声——决计不是痛苦的叹息。他进攻着,他迎合着,刚开始很温柔,很有节奏,但很快就变得狂乱不再有规律可言。他们的动作太疾速,亲吻太狂野,眼里喷射着火焰,已经魂飘九天外。Egalmoth双手环抱着他,在甜蜜的狂暴中把他深深地拉向身前。而Ecthelion也时不时地俯下身去吻他,但是随即到来的一波快感让他们更加狂野,投入到狂风骤雨中。
“哦,Ec,Ec,我爱你……”这是Egalmoth在狂喜中所说的话。他的军医则更沉默一些,但很快就开始喃喃呓语,发出让人心痒地轻叹。最后,Ecthelion竭力一冲,似乎想跟他融为一体,然后四肢摊开一动不动。他看来筋疲力尽了。而Egalmoth则喘着气,手紧抓着他的胳膊,闭着眼睛拼命压抑着呻吟,似乎这狂喜就快让他断了气。Ecthelion在结束冲刺后离开了他的身体,而他还躺着丝毫没动静,愉悦地喘着气。Egalmoth起不了身,于是军医帮他平躺好,没过多久他就翻身搂着他,看样子对他刚才的作为极为满意。
“你还好吗?”Ecthelion伸手想要检查Egalmoth的伤口,Egalmoth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把它按在自己胸口摩挲。“多好的手,我却不知道该怎样轻轻握住它。”Egalmoth如是说。
“那就抓紧了,我永远不会放开你。”Ecthelion回答。刚才欲望的宣泄使他舒服多了,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。现在Egalmoth变得有些疏远了,他不再是他个人,不再是斯大林格勒战地医院里那个年轻伴侣,不再是那个完全依赖于他的病人,而是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集体的一部分,他总有一天会彻底回到他们当中去。
“我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Egalmoth 含情脉脉地依偎在他的怀里,他的胴体如此迷人,他的目光简直无法从他身上离开。Egalmoth真愿自己长有一百双眼睛,把他端详个够。“不知道陆军会怎样安排我。但是斯图登特将军那有个训练特种突击营的长期计划,本来他们想让弗兰克负责,但是他残疾了,他们想要我去帮忙。”
“什么?”Ecthelion蹦了起来,“你想去吗?你不是害怕跳伞?”
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让Egalmoth倍感心酸,他抚摸着他的背,那儿的皮肤精致光滑,肌肉饱满结实,这给他的男子气中更添了几分秀美。害怕跳伞并不代表我做不到,我曾经的训练记录是全优,为了你我愿意去试一试。”
仿佛有一道光照亮了Ecthelion晦暗的心情,他搂紧他的狙击手给了他一个吻,热烈得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灵魂。
我本来以为狙击手要退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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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退的,他们都是打到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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