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目前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的照顾和陪伴,Egalmoth的病情也慢慢稳定下来了。不太疼的时间里他可以和他们说说话,或者少量吃点东西。进展虽然缓慢,但一直在继续,Ecthelion和Enerdhil也就不再强求什么。这边Egalmoth才安稳下来,那边Ecthelion又出问题了。这问题说起来简单,就是他嫌Enerdhil太碍事了。他寸步不离地守着Egalmoth,在Ecthelion看来与其说是在照顾病重的哥哥,不如说是失去双亲的孩子紧紧依偎在唯一的亲人身边。兄弟俩是那么亲密无间,只消一个眼神Enerdhil就能明白Egalmoth的意思,他们经常头对头说悄悄话,或者一起分吃什么东西。Egalmoth是那么放松和安心,这是Ecthelion认识他以来从未有过的状态。总而言之,可怜Ecthelion完全沦为了个外人,根本插不进去。本来他还能假公济私和Egalmoth做点亲亲抱抱之类有意思的事情,有碍手碍脚的Enerdhil在场连这点小乐趣也没有了,看得见摸不着引得军医先生心痒难耐,胸口里那股欲火都快把他的头发烧着了。
下午四点,西斜的太阳照在拉上的窗帘上,映出一大块一大块亮光,Ecthelion还在卧室里蒙头大睡,这几天他累坏了,也无聊透了,又没心思回医院上班,索性溜回家睡觉。Rita哼着歌抱着书走进家门,母亲正在和父亲一起喝酒。
“嗨,我回来啦!”Rita声音清脆的和父母打招呼。
“嘘!”妈妈做了个手势阻止她继续说话。“你哥哥在睡觉呢。”
“哎?他今天怎么回来了?”
妈妈撇撇嘴,非常不满地说:“真是,给他一个什么破病人负责,都累成什么样子了。我刚才不放心进去看了他一眼,他的呼吸简直跟婴儿一样均匀,一只手托着腮帮子。”
“那孩子是国家的英雄,而且那么严重的贯穿伤如果Ec能把他救回来对Ec的职业生涯很有好处。”父亲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“我就知道他的脸色可怕极了。”
Rita实在懒得听他们啰嗦抬腿就往Ecthelion屋子里走,妈妈在后面叫她:“你别吵他。”
“都在里面听收音机了!”Rita说罢轻轻拍着门:“Ec,你穿着衣服吗?”
“哦,还凑合!”
Rita推门进去,又迅速关上门。Ecthelion 坐起来,伸了个懒腰,上身赤裸,只穿一条短裤。“干嘛啊。”他闷闷地问。
“我来看看你咯。”Rita抱着手笑嘻嘻地望着他。
“我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嘻嘻,你怎么不去守着你的狙击手啦?”
“你就别提了!!!”Ecthelion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又倒了下去,郁闷地使劲挠着脑袋。
Rita笑得弯下腰,“你再抓就要变成秃子了。”
Ecthelion也不理她,哼哼唧唧抱着被子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,滚了足足一分钟才停下来,拿被子捂着脑袋变成只鸵鸟。做妹妹的终于看不下去了,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使劲摇晃他软绵绵的身子:“你怎么那么没出息???”
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他在厚厚的被子下面嘟嘟囔囔。
“哎……”Rita放开他叹了口气,“你知道从小我怎么看你的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老是叫我联想起牛奶蛋糊。你知道吗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中看不中吃!”
“我哪有?!”Ecthelion呼啦一下顶着一头乱毛坐起来,气急败坏地瞪着妹妹。
“切,你想不想我帮你?”
“怎么帮???”Ecthelion终于来了精神。
Rita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,万分嫌弃地说出自己的计划:“你不就嫌他弟弟么?一会我过去带他出去逛逛,我猜他不会反对,然后我们去吃饭看电影,晚上我让他去你宿舍睡觉,明早再来,这不就行了。”
“嘿!赶紧去啊!”
“去?我就这么去啊?”
“又怎么了?”
Rita理直气壮一伸手:“经费呢?”
“这还不简单!”Ecthelion跳起来拿着外套一阵乱翻,掏出钱包直接往妹妹手里一塞,“你赶紧去!”
“哎,你真是,也不知道那个狙击手有什么本事能让你这样。”
“哎呀,好了好了,以后再说。”他说着就把妹妹往外推。
一个小时以后,估摸着Rita他们已经走了,Ecthelion兴冲冲地溜了回去。病房里果然只剩下狙击手一人,他的头转向门口,正在等着他。
“觉得怎么样?还疼吗?”Ecthelion关上门,尽最大努力把猴急的心情掩饰起来。
狙击手轻声笑了起来,他微微摇头,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,“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?”他问。Ecthelion一下子蹦上了床。
Egalmoth 就这么浑身无力地躺着。而他亲爱的伴侣也脱下衣服躺了下来,双手环抱着他,亲吻他。这甜蜜的吻真是无法言表的,他也用双唇回应以心中最炽热的情感。这美妙诱人的情感让Egalmoth欣喜若狂,只有Ecthelion一个人可以让他这样激动。在短暂的调情之后,Ecthelion把他宽阔的胸膛贴在了Egalmoth的胸前,他们听到了彼此温柔而强烈的心跳——他滚烫的身体与他赤诚相见,让狙击手情难自禁,全部灵魂都屈服于这最敏感的欢愉。不只是因为性爱,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,是他让他全心投入——他的心永远属于Ecthelion。
当这快感越来越强烈,Egalmoth不禁感觉到军医那坚挺的柱子已傲然耸立,现在正急不可耐地顶在他的两腿之间。Egalmoth没有办法让他更进一步,于是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握住那惹人怜爱的东西。没有什么东西摸起来比它更亲切,或者更能激起感官的兴奋。那儿已久不尝欢爱的滋味,现在他的小家伙已经坚硬无比,那么雄壮有力。
Ecthelion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能让他幸福的器官,他的感知集中在这一处,像凸透镜的光束,因极端的高温而熊熊燃烧。随着Egalmoth的抚摸和套弄,它激起的快感已达到高点,Ecthelion喘息着,热切地渴望着这卓绝的享受。他眼中迸射出爱的火花,这火花又奔窜他的全身,在每一根血管和每一个毛孔中燃烧。
Ecthelion的整个身体都在狂喜中抽搐着,眼中跳动着温柔的火苗,Egalmoth从中看到了完美的愉悦,而Ecthelion也对他意乱情迷。在甜美的狂热中,Ecthelion在本能的支配下潮汐奔涌,大量挥霍着那乳白色的宜人液体,迷失在狂喜之中。
很快Ecthelion就恢复了精力,他怀着甜美的爱意望向狙击手,却惊愕地发现他嘴巴微张着,呼吸急促,比平时更加辛苦。Ecthelion吓得要死,慌忙爬起来检查狙击手的状况,他轻拍着他的脸呼唤他的名字:“Egal,Egal,听得到吗?”
Egalmoth皱了皱眉,喘息了一阵终于缓过来了。“我没事。”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甚至有点孩子气的得意。“你高兴吗?”他说。
“哎。”Ecthelion搂着他心疼得要命,“累着你了,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他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背,嶙峋的骨头在厚厚的绷带下面支棱着,显得那么可怜。
“你自己来哪有我帮你舒服?”Egalmoth叹了口气,有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,神色却是高兴而满足。Ecthelion用指尖轻轻勾画他脸部的轮廓,用双唇抚平他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。“你快点好起来,我忍得好难受,我想你也一样。”
“嗯,Ec,你给我唱首歌吧。”
“好呀,你想听什么?”
“一个铜币和一个银币。”
“哈,为什么想听这首呢?”
Egalmoth脸上浮起一丝苦笑,回忆起久远的事情,“我八岁的时候家里很穷,有一年云大步兵团来慰问我们镇上的孤儿院。负责的神父是个好人,就把我们这些赤贫的孩子都带去了。那天我和Enerdhil得到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一套衣服,还吃到了从没吃过的好东西。那一天步兵团的军官们拉着手风琴带我们一起唱这首歌。是首快乐的歌。”
“所以你那时就想参军吗?”
“算是吧,就算现在看来我除了当兵也没有别的出路。我不像你,读的学校也只能让我认识几个字而已,学不到什么东西。我不想一辈子在林场干苦力,要么就伺候那些有钱人打猎赚几个小钱。你知道吗?我六岁就开第一枪了,一个上尉和他的朋友来打猎,我帮他们背子弹袋,捡猎物。后来他们看我有趣就逗我玩枪,我只开了一枪打中了一只兔子。那个上尉和我父亲说这孩子天生就就是干这个的。”
Ecthelion微笑着说:“看样子我们是同样的小孩,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能认清人体的所有骨骼和器官,他们也说天生就是做医生的料。”
“命运真的很神奇,你救人,我杀人,然而我们却被紧紧绑在一起。”
军医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狙击手鼻尖上点了点,“都怪你,悄悄偷走了我的心。”
“哼,你还不是,打开我的胸腔在心脏上刻了你的名字。”
Ecthelion故意骄傲地一仰头说:“何止,我还在上面刻了朵玫瑰花。”
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,胡乱说着些情话,或者什么也不为就只是傻笑着,然后Ecthelion断断续续为他的爱人唱起歌来。在1943年一月的一个夜晚,这对情侣在柏林夏绿特医院一张狭小而温暖的病床上酣睡,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两千多个夜晚中的一个,这时,人类的很大一部分正难以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