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galmoth只丢下一句“我出去逛逛”就提着步枪不知所踪了,勤务兵Rudolf Glunz一个人被孤零零地留在师部无所事事。为了不被人看不起,他自告奋勇的参加师部警卫连的站岗。由于Glunz替他们分担了三班一倒的苦差事,警卫连的士兵也把他当作自己人。
没过几天,源源不断的传闻从各个步兵单位传来,都是关于Egalmoth神乎其神的英雄事迹的,什么他一个人打退了敌人的若干次进攻啦,他一枪干掉了一个俄国将军啦……警卫连的弟兄们都觉得Glunz跟了个好长官,有能力,又知道照顾下属把他留在师部。他们都觉得随着Egalmoth Rademacher上尉的成功Glunz也能鸡犬升天的跟着迅速离开这里。不过Glunz也知道这些传闻多半捕风捉影无法证实,除非Egalmoth能上交战果手册,而且这些战果也并非上尉的任务,迅速离开这里更是无从谈起,所以仅仅对他们一笑了之。
时间就在无休止的炮击和杀戮中度过了,俄国人的抵抗异常坚决,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已不存在任何文明的规则,双方都在依靠本能的兽性在行动,局势越来越焦灼的情况下Egalmoth的事迹被许多人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让他们相信或许真的有英雄从天而降能将他们拯救出来。又过了一天一夜,在浓雾和凄冷秋雨的掩护下一个满身血迹和泥泞的身影出现在第29摩托化步兵师师部外面。
“埃里卡。”从湿漉漉的迷彩罩衫下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出了口令。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“哎呀,上尉阁下,您回来了?!”Glunz又惊又喜地认出了来人正是他的长官。
Egalmoth就像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样,他把散发着恶臭的罩衫扔给Glunz,第一次将比性命还重要的步枪也递给了他。“换岗以后帮我弄点吃的。”Egalmoth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。
“长官,您受伤了?”Glunz就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见Egalmoth佝偻着身子,还背着一支狙击步枪,几乎走都走不动了。
“站好你的岗。”
“我的天,你从哪冒出来的?”看见浑身浴血的Egalmoth阿克曼少校惊呼道。
“你跑哪去了?”Leyser少将脱口而出,此时他更多的是以舅舅的身份在和Egalmoth说话。
Egalmoth取下莫辛纳干放在铺着地图的桌上,又从怀里掏出一本被鲜血浸透的苏联红军军官证。“有水吗?”他问。
阿克曼赶紧递给他一杯茶,“干掉了?”Leyser少将急切的问。
Egalmoth一口气把茶喝了才说:“不,是安东 普拉诺夫。”
安东 普拉诺夫——苏联英雄,和安菲季耶特洛夫齐名的狙击手,德国步兵的噩梦,长久以来德国人想尽办法想要除掉他,没想到Egalmoth一出手就实现了。Leyser扑过去查看那本军官证,果然是没错!
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
“我和他在红十月拖拉机厂对峙了两天,他运气不好。”两位顶尖狙击手之间的对决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带过了。“如果有可能把今天的事情宣传一下。应该很快就能碰上我的目标了。”
Egalmoth掏出他那本破破烂烂的战果手册翻到最后一页推到众人面前,上面写着:
“日期:1942年11月2日
地点:斯大林格勒— —红十月拖拉机厂,第197掷弹兵团第17步兵连阵地。
事件:Rademacher奉命来到红十月拖拉机厂及周边地区与敌狙击手交战,并成功射杀两名狙击手。距离600米。
证明人:瓦尔特中尉,营部副官。”
地下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,军官们一个接着一个来和Egalmoth握手,祝贺他取得伟大的胜利。
“太好了!赶快上报军部!”Leyser兴冲冲地一巴掌拍到Egalmoth背上,没想到他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,下一秒痛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。
“别碰我……”
Leyser望着满手鲜血不知所措,Egalmoth背后不断渗出血迹,但是他的衣服太脏了,人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。
“快叫医务兵来。”
“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?”
“你这是怎么搞的?”
“把急救包拿来……”
这些声音落在Egalmoth耳里只不过是纷乱的嗡嗡声,相较于伤口的疼痛,极度疲惫和精神突然放松的空虚感才是真正击垮他的原因,几乎就在脑袋接触到桌面的同时他就睡熟了。
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即便是躺在医疗所的草垫上Egalmoth也是缩成一团,他分不清这隆隆炮声和不绝于耳的枪击来源于梦境还是现实。他很害怕,清醒的时候他还能用冷漠加以掩饰,半梦半醒之间就无能为力了。他不住地发抖,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。Glunz忧心忡忡地陪在他的身边,他很想握着他的手加以安慰,可是这样做似乎很奇怪,不知道等这位喜怒无常的长官清醒之后会作何反应。当手表指针指向德国时间凌晨2点钟时,Egalmoth的状况恶化了,高烧彻底击垮了他。师部的军医给他打了一针,吩咐护士帮他降温。前来照顾Egalmoth的小护士看上去不超过15岁,金黄色的头发,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。
小护士小心翼翼地帮Egalmoth冷敷,笨手笨脚的样子让Glunz觉得很可爱。被他这么一看小护士更紧张了,手一抖竟然啪地一下将湿毛巾整个拍在Egalmoth脸上。“呃……”Egalmoth被弄醒了,想要去抓毛巾,Glunz怕他牵动背上那道极深的伤口,赶紧按住了他。“我怎么了?”Egalmoth问。
“长官,您伤口感染了,需要休息。”
“我的枪呢?”
“在师部,师长阁下亲自为您收着呢。”
Egalmoth点点头,不做声了。就在Glunz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口说话了:“我缴获那支莫辛纳干给你了。”
“长……长官……我想您更需要它。”
神志不太清醒的狙击手疲惫不堪地笑了笑说:“枪是好枪,我用不惯。”
眼看着Egalmoth陷入沉睡,小护士松了口气。“对不起。”她小声说。
“没关系。你那么小干嘛要来这里?”
借着远处炮击的火光,Glunz看见小护士低下头,不安地绞着手指:“我已经18岁了,我是来为战士们服务的。”
“你真了不起。”
小姑娘自豪地挺直了背,露出活泼的笑容:“就是他吗?Rademacher上尉?”
“是他!”
“哇哦。”
尽管长官的战功与自己毫无关系,但Glunz还是觉得脸上有光。
医疗所比指挥部里暖和得多,Glunz裹着大衣算是也舒舒服服睡了一觉。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,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打着盹。突然画面转到中学课堂上,有人在使劲推他。Glunz心里一惊:糟糕!要被老师骂了!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战场,而推他的人比老师可怕一百倍:Leyser少将正直勾勾的看着他。
“将军阁下!”Glunz跳起来,直挺挺的敬礼。耳边传来Egalmoth沙哑的声音:“你回去吧,我和师长阁下有话要说。”
Glunz退了出去,Leyser将几封信递给Egalmoth。“这是狙击学校转寄来的,你没有告诉他们你上前线了?”
Egalmoth平躺着,左臂完全使不上劲,试了几次也没能拆开信封。Leyser于是帮了他。这让Egalmoth的态度亲切些了,“没必要叫他们担心。”
“收不到你的回信他们也会担心。”说完他就耐心地等待Egalmoth读信。过了几分钟他忍不住问:“家里都好吗?”
“Enerdhil被哥廷根大学录取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Egalmoth脸上带着嘲讽和挑衅的神情,这让他舅舅觉得万分尴尬。
Leyser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我想……姐姐一定会很骄傲……我也如此。”
“噢,是这样吗?” Egalmoth尖刻地问道。
Leyser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,于是说:“我已经吩咐人替你收拾好行李,回去以后代我向Enerdhil表示祝贺。”
“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。”
“没得商量,这是军医的诊断。”
Egalmoth双眼看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:“这是最高统帅部的命令,你必须配合我。”
Leyser气得腾地跳起来,脸红脖子粗地憋了半天,终于喷出一句:“你简直和你爸一样讨厌!”
Egalmoth依旧不以为然的说:“我任务完成的越快离开这里就越快。”
Leyser拔腿就走!走了没多远他回头冲着Egalmoth怒吼道:“在医生诊断你痊愈前哪都不准去,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!这是我最后的底线!!!”
Egalmoth索性拽过毯子把头捂住。
Fine,喋血斯大林格勒了……红十月拖拉机厂我真的看到一次笑一次(笑点没救了orz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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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别说啊,这个拖拉机厂是打得最悲惨的一个区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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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以前看资料说的是最后都肉搏上阵,工人是直接从厂子里跑出来锤德国人orz……虎得不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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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所以干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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